扰。”
司徒陌笑得明朗,那是我见过他最坦诚无私的笑容,那笑里,有无限温柔,而那温柔,都是给我的。
他说:“无妨,你便做自己,我来迁就你,我来护着你。”
我在湖边的清风里落下泪,那泪顺着脸颊,滑进土里,消失无踪。
我们十指相扣,心意相通。
我勇敢告诉他:“司徒陌,我喜欢你。你披着战甲,即便知道赴死,也转身离去那一瞬,我便喜欢你了。”
司徒陌笑,那笑里都是满足,都是得偿所愿,他说,“婉儿,我终于等到这句话,这两年,我醒着梦着,都想听你亲口说这句话。”
新唐跑回来,手里抓着一对小鸭子,毛茸茸的黄色小鸭子,“爹爹,娘亲,你们看,我在那边的草窝里摸到得。”
“一共两只,我与公绰,一人一只。”
司徒陌皱起眉,我伸手替他抚平,微微仰头,嘴唇擦着他下巴,许他一个不留遗憾,“将公绰一同接来吧。”
司徒陌瞧我神色,“你不是不愿瞧见他吗?”
我笑出泪花,“谢谢你,司徒陌。”
“接来吧。”
接来吧,接来吧。
还有十个月,接来吧。
在我离去前,许你一个美满。
在我离去前,许我自己一个肆意吧。
第92章
公绰隔了几日也被接了过来,司徒陌谋了一份文职,过起闲云野鹤,大隐于市的散漫日子来。
这一年的冬雪来得极晚,新唐和公绰穿起夹袄的缎面棉袄,手拉着手日日同进同出,虽不是一奶同胞,感情却极其亲厚。
大师兄出了师,自立了门户,生意做得不咸不淡,勉强维持一家生计。
月娘很快便有了身孕。
她辞了我这边的掌柜活儿,回家安心养胎。
那日她最后一日来我铺子,将人和货物还有账本交还与我,我挽着她送到铺门口,天色尚早,我与她挽手相望,过往一幕幕,往事再现,历历在目。
我问她:“师兄待你好吗?”
月娘点头,“自然是好的。”
她有莫名的无奈,淡淡地瞧向铺子前的槐树下站立得那人,“暖暖,他瞧我的时候,没有巡抚大人瞧你时,眼里的那点亮光。”
我安慰地拍她手背,“往后的日子还长,你是他的妻子,也是他孩子的娘亲,瞧久了,自然就有了。”
月娘点头,让我扶着迈下台阶,冬雪将青石板路染白,断桥只剩半截,曲院残荷,雷峰塔巍峨,它们一同将遗憾掩盖,一同与我站在原地,看成双的人儿走远。
风夹着残雪将话语送回。
月娘心疼自己的夫君,埋怨他,“新开的铺子事情极多,我说了让丫鬟送我一趟便可,为何非要亲自送我过来。”
大师兄温和低语,是这寒冬的一抹绿意,他说:“左右无事,多陪陪你罢了。”
我伸手接住一朵雪花,那是六瓣的纯洁,不染世俗,我将它洒去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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