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路返回前厅,芷兮还在那僵坐着,她眼底满是不敢置信。
其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相信,但左丞相就是应了公主所求。
如今正值多事之秋,武安侯府与皇后等人又频频动作,如此节骨眼,朝堂更不能乱起来,有左丞相这个三朝元老在,想来那些个人行事亦会有所顾忌。
他走进前厅,出声打断沉思的芷兮,“公主,左丞相已经离开了,天色还早,您可以回去补个眠。”
观她眼下都是乌青,想来她昨夜同样未睡好,也许马车上发生的事,不止扰乱他一人心境。
他昨夜亦是整夜未睡,一闭眼就是她将手指放在自己额头的那一幕。一整晚,他都捂着自己的额头,说不上是否留恋那点温热触感。
王奇好几次问他是不是头疼,需不需要请太医,最后被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。
自己眼下亦很困乏,这身子,终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。
冯奕见她疲惫的样子,心底泛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温声道:“公主看起来很累!”
芷兮抛开疑惑,笑着道:“是有些疲累,昨夜闻人萍发热,我放心不下,便守了一会儿。”
“公主是因为她才没有睡好?”冯奕唇角的笑意僵住,继而渐渐消失。
芷兮未发觉他语气里陡然带上的冷意,点点头道:“嗯。”
原来是因为闻人萍,冯奕鼻尖发出一道冷哼,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。
他自嘲的笑了笑,眸中也凝上了一股寒意:“她一个卑贱的下人,公主何至于如此费神。”
他虽是问她,可语气里全是冷硬,芷兮双眉不自觉的蹙起,总感觉他唇角的笑意,带着点自暴自弃,似乎“卑贱的下人”,说的好像不是闻人萍。
她还未从疑惑中醒转,又听他道:“臣失言了,请公主恕罪。”
说这句话时,他的姿态几乎低到了尘埃了,虽站着,可声音里的卑微太明显。
芷兮心中怔松了下,上前紧盯着他的双眼:“你怎么了?”
“臣无事。”
撂下这硬邦邦的三个字,冯奕转身离开,厚重披风因他的动作而猎猎作响,芷兮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好一会儿,才闷闷地道:“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他出了前厅,外头侯着的王奇便跟上去,王奇一路小跑,嘴上熟练的汇报着冯奕这几日所吩咐之事的进展。
干爹身上的冷冽气息几乎能冻死人,王奇几乎是硬着头皮跟着,累了也不敢说句话。
他心中叫苦连天,却见前头的人倏然停了下来,一手撑着墙壁,粗重的呼吸声让王奇心下一一凛,忙绕到前边。
“干爹,您吐血了!”
王奇反应过来时,惊呼已然出口,干爹一个眼刀子射了过来,他忙闭嘴噤声,又小心翼翼伸出手指,指着冯奕嘴角鲜红,颤声道:“干爹,您……”
“闭嘴,不许张扬!”
*
眼下降要入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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