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,憋着的气破出,他竟莫名想笑。
他停下来,提起已经软到抬不起手脚的妻子,小心翼翼地抱回了枕边。
容画长舒了口气,眼皮都挣不开了,只觉得有柔软的东西触了触她的双眼,又触了触她额,她昏沉沉地睡去了。
就在她意识淡去时,她好似听到他叹了声:“……只要你想。”
次日一早,容画根本没起来,身子像被碾过了似的,哪哪都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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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次夫妻和谐所生的那点好感统统被毁了,她一到晚上便心悸不安,在地上晃来晃去,就是不肯上床。
躲不过,她便夜夜抱着素雪,任素雪被憋得喵呜喵呜直叫,她也不肯撒手。
赵世卿看得哭笑不得,觉得她是真的怕了自己了,于是只得把一大一小都揽在怀里安抚,轻声给她道歉,哄着她。
可他越是这样她越怕,怕兑现承诺……
兄长的案子还在审,一日不结,容画便一日不能安心。不过正应了赵世卿的话,常弼之一除,牵连了不少巢党,巢巩势力大削,没精力再纠缠无足轻重的容伯瑀。
元气大伤,巢巩在朝收敛了不少,不过以他的性子,岂会善罢甘休。
明知背后的推手是赵世卿,巢巩不敢把他怎样,却挑起汤应昀的是非来。都察院渐渐分为两派,追随汤应昀者,和与之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的一方。
这个结果汤应昀早有预料,他没慌,稳住阵脚。倒是大理寺卿柳荆山把他好顿数落,骂他就是活该自找,道他就是被赵世卿卖了!
其实赵世卿也不轻松,常弼之的案子结后,他反倒忙了起来,不过忙的大都是西南的战事。
平日老侯爷几月都不回一封家书,最近却消息往来频繁。他告诉孙儿,西南局势稳定,只是他隐隐察些出异常来——
按朝廷旨意,西南穆王应配合老侯爷平定边疆。可事实上,每每作战,穆王屡屡退缩,找各种借口不予出兵。
穆王陈璘是今上的堂弟,他自小怯懦软弱是出了名的,据说第一次见先皇时他十岁,面对这个九五之尊的大伯,因为没答上一题他吓得尿了裤子。
先皇哭笑不得,却当即做了个决定,让弟弟的这个次嫡子袭穆王之位。并解释道:若无尊位傍身,此子难成大器。
老穆王心下了然,只怕皇帝后半句才是真话吧。“此子难成大器”,所以才让他继承王位,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皇权不受威胁。
陈璘果然没“辜负”先帝,懦弱到家了,外敌一挑衅,他就躲在王府不肯出来,明明有五万精兵,他能调出两万来保护城池王府,然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西南总督身上。
他最擅长的就是哭,托着二百多斤的一身肉,毫不忌讳尊卑地扑在总督身上鼻涕一把泪一把,语重心长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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