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门宗地牢。
牢头儿双手托腮,满脸忧郁的看着眼前的人。
那人两腿合拢,蹲得端庄而有教养。一双手翘着兰花指,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垂曳地的秀发,两只眼空洞的望着前方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小姑娘,会梳头,一梳梳到麦子熟。麦子熟,磨白面,一蒸蒸出大馒头……”
这是无间狱里第三个疯掉的守卫了。
“带出去吧。”牢头儿叹了口气,命人将疯子拖走。他大着胆子探出身,竖起耳朵往地牢深处一听,然后就俩眼发黑扶着墙出去了。
妈的,这就是传说中的音波神功吧……
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都是狼……”红衣美人一手支着头,一手敲着拍子,美滋滋的侧卧在狗窝状的草垛里,扯着嗓子嚎着小曲儿。整整一个时辰,没一句在调上。
花无信在隔壁也受不了,拍拍铁栏给某人一个信号:“停会儿、停会儿,妈的老子内伤都快复发了。”
海上飞给这位姑奶奶的豪华牢房置了油灯,备了桌几板凳,茶壶杯盏也一应俱全。燕不离优雅的拿起杯子,优雅的喝了口水,优雅地清了清冒烟儿的嗓子,问道:“花爱卿,朕的地宫挖得如何了?”
“快了,就是碰到块硬石头,我得变变方向。”
“啧,还是慢了点,加油啊亲。”
“娘娘啊,耗子打洞得有爪,我特么用的是勺儿。再说人家还有伤在身呢,快不起来啊。”
“那老子挖吧,你唱歌掩护。”
燕不离原以为池月会脑子进水的放过他们,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也没消息,既没提审也没处置,就像彻底忘了自己一样。
俩人思前想后了一阵,决定还是自寻出路,于是打算挖地道逃跑。花无信干活,燕不离唱歌,为的就是掩盖挖土的声响,没想到把守卫们快逼得集体上吊了……
花无心揉了揉酸麻的手腕,冲着隔壁的墙道:“算了吧,我可唱不出您那寂灭苍生的威力,估计这一层除了咱俩已经没活物了。”
看了眼门前一溜撞墙自杀的耗子,燕不离忧从中来、不可断绝。
他以前是大老爷们的嗓子,唱歌难听情有可原,但江莫愁的嗓音清亮透彻,怎么一张嘴还是寸草不留的杀伤力呢?
自己果然是谜一样的男女子。
“对了,你还记不记得殷梅雪唱过一首塞外的曲子?”花无信提起殷梅雪还有些黯然。海上飞已经告诉他们武林盟大败而归,只是不清楚那两人在混战中是否无恙。
“哦,就是那首大河向东流啊,套马的汉子你别走啊……”
“我呸!什么乱七八糟的,是唱给姑娘听的那首!”花无信默默咽了口血。
隔壁传来一声冷哼:“妈的这里又没姑娘,老子唱给谁听?”
“想开点儿,万一有耳背的母耗子还健在呢?再说你现在不就是女的。”
“唉,那我就当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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