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池古涧通仙家,玉水明沙托流霞。濯濯光镜含白雾,瑟瑟芦荻吐绒花。
露洗烟梢,日挂溪虹。云枕华胥,泉映三生。碧谷深处,呜呜作咽的秋风拂过一丛丛枯黄的蒹葭,露出一汪素烟袅袅的清澈汤泉。
男人浸在水中,双眼紧闭,玉面微冷,眉心处皱起一条刀刻般的深痕。脸上湿朦如雾罩云笼,分不清是水是汗。
在离他不远的岸上,一位垂头佝背的黄衣老者正背着手,叼着苇杆儿,一边信步闲逛,一边唠叨不断:“宗主啊,这古方原是修真者炼体所用。催心藤虽能减少魔功的反噬次数,但副作用极强。就算有热泉疏导,凡胎肉体也难以吃得消。你要是受不了就喊出来吧,反正此处又无旁人。”
池月眼皮子跳了跳,松开紧咬的牙关,扯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:“这点儿苦还撑得住,黄叔还当我是从前的弱质小儿不成?”
黄半山一拉长脸,下巴快吻到地上去了:“狼崽子就是记仇,不就坑过你一次么?!怎么就老喊黄叔了……”
废话,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个老不尊诓他一个八岁孩子看黄书……
池月长眉微挑:“那叫什么?二师娘?”
黄半山“啪叽”一声栽进芦苇荡里。
“小狼崽子!不要以为你当了宗主老夫就不敢教训你了!”老头儿顶着一脸灰泥跳起脚来,如同被戳中了最要命的疯穴,完全没了往日恭谦持重的风度。
虽然身体里那股摧心裂肺的剧痛仍在,池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那您抓紧教训,本宗时日无多了。”
“放屁!”黄半山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后脑勺,“你老老实实夺舍了那丫头啥事也没……”
“黄叔!”池月打断他道,“您何必逼我呢?师父当年未做的事,我也不会做。”
“别提姓竹的!老子属熊猫的,天生和竹子有仇!”黄半山没好气儿道,“此一时彼一时,当年鬼门宗尚且有你承继衣钵,可如今你要是死了,四大法尊哪个能挑大梁?你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,被个小女子迷昏头脑毁了师门基业!”
池月猛地睁开眼,眸光幽寒似冰:“不会的。”
“不会?那你为何明知武林盟会在天狗食月之日有动作,还偏偏选在明天成亲?”
“正道中人若在本宗大婚之时前来相贺,岂不显得我们魔宗挺有颜面?”池月微微眯起眼,“何况,有人愿意来送份子,我岂有不收之礼?”
送份子?只怕是送人头吧……
黄半山一阵背寒:“我就说嘛……你个狼崽子五岁就会学狼叫吓野狗了,现在肯定一肚黑肠弯弯绕,抻直了搞不好能扯碧落谷外头去。说吧,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?”
“人心诡谲,世事如棋。”池月俊美的脸在缭绕的白雾中若隐若现,他合上眼淡淡道,“我这一局也是破釜沉舟,兵行险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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