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是她与李睦曾经同床共枕亲密至极的痕迹。
祁祯拉着被角的手一滞,猛地将视线从玲珑脸上移了开来,几乎是落荒而逃般,疾步踏出了内室。
玲珑一声声唤着旁人的名字,祁祯着实不知该在她跟前,如何自处。
厢房外候着的那名女暗卫,一见祁祯出来,便垂首唤了声主子。
祁祯在暗卫这声唤后,停步在门口,回首看了眼里头的玲珑。
吩咐暗卫道:“让人备上几件姑娘穿的衣物,朕出去一趟,你不必跟着,护好姑娘就是。”
他话落,将视线从内室移开,便抬步踏下了厢房门外的石阶。
其余候着的亲卫赶忙撑伞跟在一旁。
祁祯踏下石阶后,便出了医馆。
此刻外头雨水未停,亲卫撑伞伴在祁祯身后,也不敢多问。
医馆外的街巷雨水漫的厉害,屋檐廊下哗啦作响。
祁祯沿着马车来时的方向走着,跟着亲卫心中惊诧,猜不准主子的用意。
有一阵儿后,祁祯竟到了那处小院门前。
此刻洛阳的亲卫早已撤下,这处小院里,仅剩下了重伤倒在雨水中的李睦,和那一地被雨水来回洗刷的血水。
祁祯停步在小院门口,望着院落里头,驻足良久。
亲卫摸不透祁祯心思,看了眼祁祯身上的伤,心里虽担忧主子的身子,一时却也不敢多嘴,只能在一旁候着。
祁祯在门外立了良久,终于抬步踏进了小院里,
李睦就倒在院中雨水中,祁祯一踏入内院,便瞧见被血水浸着的李睦。
他抿唇走近,停步在李睦身旁。
而后,俯身低手。
亲卫恭敬撑伞跟着祁祯身后,猜测着祁祯深夜冒雨回返此地,究竟是为何而来。
想着难不成主子后悔了让这李睦自生自灭,决定回来结果了他?
出乎亲卫意料的是,祁祯在伞下俯身低手,却只是从祁祯身上取下了个坠子。
那坠子上系着个骰子,瞧着也不算多么精致贵重。
祁祯取下李睦身上的这坠子,握在掌心垂眸看着,眼里神色分外复杂。
坠子上沾染的尽是李睦身上血色,祁祯握在掌心,这坠子自然也将他的掌心沾上了血。
祁祯抿唇低眸,用干净的指腹细细擦去这坠子上的血污,瞧着它一点点恢复光洁如初的白玉模样。
这只坠子,虽然染血,可细细擦拭之后,便又恢复如初。
然而沈玲珑赠他的坠子,早就碎成了玉屑,无法修补。
祁祯喉头苦涩,将坠子紧攥在掌心,那骰子的棱角磨着祁祯的掌心,他自己也说不明白,为何深夜回返,只是来拿这一坠子。
亲卫眼瞧着主子神色低落情绪不对,犹豫再三,看着祁祯身上的伤,还是咬牙劝道:“主子,您身上还伤着,也不曾包扎上药,更不曾让郎中瞧过,这雨水天寒的夜里,在外头呆的时候长了,身子恐会不适。咱们不若先回去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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